又一次觸碰手機螢幕、又一次循環從零緩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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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頭後仰，左手不羈地靠在長椅的椅背上，她聽著耳機放出的悠揚歌曲，叼在嘴上的紅Marlboro已然消燼半支；抿起了有些乾裂的薄唇，她自肺腑深處用力大吸一口菸，同時也復燃了一吋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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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嗯……」從鼻子呼出來的煙幕幾乎遮擋了她毫無聚焦凝視著廣闊天空的渙散視線——每一次置身醫院頂樓都令人感覺離那本來無比遙遠的天空極其靠近，也許正是如此，樊才如此喜歡獨自一人待在這，享受高處風動將自己混亂的思緒層層淹蓋住，直至大腦僅存剩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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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近黃昏，天色逐步被墨色侵染，橙黃與紫黑色相互漸層。即將歇工休息的太陽卻只顧眷戀美麗虛渺的白日雲朵，貌似忘了給予真正的黑暗一絲半點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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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對於魯莽離開新加坡的決定感覺有些煩悶，情緒無意識地驅使著她，最終還是磨壞了嘴裡尚未抽完的菸。樊難掩煩躁地揉亂自己的一頭黑髮，又嘆了口氣，將那殘破不堪的斷菸吐到右手上，並像在宣洩什麼似地握緊拳頭，讓裏頭殘餘的灰燼不顧餘熱、徹底熄滅於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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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菸蒂扔進一旁垃圾鐵桶上的集菸盒，樊沒等歌曲播完，還是關掉了YouTube將其整首曲子切掉。轉而點開Chrome，她在鍵盤上敲打了一串後便按下搜尋，找到網路評價、也順道點開了Google Map，打算看一下台東那裡的街景如何——多理解一下自己未來學校的環境總不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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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喔，都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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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台東真的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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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道點開學校的資訊，與其官網對於哨兵嚮導的介紹——畢竟她是覺醒了沒錯，不過以往對於精神嚮導理解甚少，因此對於自己身邊那隻羚羊會做什麼、能做什麼，還真沒什麼頭緒。總之為了心安，樊也一併看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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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嗯、哨兵跟嚮導之間的關係是這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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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哨兵很敏感吧？……以後入學時，如果往他們臉上噴煙當見面招呼不曉得會怎樣？——感覺很讚，有機會一定要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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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於此時徹底西沉，夜幕取代了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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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沒心沒肺的她，在回到那間病房之前，獨自一人於頂樓看著無數類似的資料，並真心無情地硬是笑出幾聲爽朗。